不知道多久沒寫的骸雲。
也可能這輩子才終於第一次寫出這對陪伴我整個學生時代的CP。
覺得這種淡淡的、似有若無的情感最適合他們吧。...
多寧靜的夜。多香醇的茶。
雲雀恭彌獨自坐在外廊,並非位於市中心的日式大宅給了他足夠的空間,刻意栽培的花朵含苞待放著,小池塘的流水聲唯有此刻顯得那麼清晰。
入冬。風中略帶一些寒意。
早已不再是中學生的他,每日不是忙著處理財團的公文,便是『非義務性的』提供給彭哥列一些幫助。風紀財團的獨立性幾乎立於彭哥列之外,雲雀恭彌不喜歡被任何事物所限制,一直以來他都盡量讓財團處於即便他突然失聯也能照常運作的狀況,可盡管如此,財團內部大小事依然要向他上報,一半以上的決定也都必須由他親自確認過才得以執行。
像這麼平靜的夜晚實在不可多得。依稀記得自己和幻化出來的某人對戰通宵的那些過往,就像剛發生那樣的熟悉,卻也宛若天際一般的遙遠。
「幻術總歸是個騙人的把戲。」
當鐵拐狠狠砸到對方臉上的時候,雲雀恭彌是這麼抱怨的。盡管對面的是他此生遇過最最熟悉幻術技巧的男人,可終究是個透過幻覺暫時存在的存在,乍看或許與常人無異,身軀卻怎麼樣也沒有活人那般的實感,更何況那傢伙使用的可是一個女孩的身體。
──轉眼便已過了十年。
幹了壞事被抓進牢裡也是理所當然的。雲雀恭彌不否認自己透過一些關係取得那人被關在牢獄中的模樣的照片時,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覺得活該的成分,而在嘲笑的情緒過後,他僅是靜靜的放下了那張照片,打住後續任何可能出現的情緒。
時至今日,那張照片就在他的手邊,被保存良好的相片連一點泛黃的跡象都沒有,就和剛被洗出來一樣。雲雀恭彌看著上頭的人,面無血色的模樣甚至難以判定到底是生是死──盡管他肯定是活得好好的。
今天是什麼日子呢。
今天似乎是某人的徒弟要去劫獄的日子。
雲雀恭彌淡淡地嚥了一口茶,彷彿不知情一般仰望著星空。
接近市郊的這裡能夠清楚看見每一顆星點,由公文和任務掩埋的每一天,幾乎讓他忘了該怎麼去享受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起初還會注意櫻花季節的來去,可隨隨著時間過去,他早就連櫻花季節是什麼月分都不再注意,每每都是等到花謝之後才注意到那些逐漸光禿的樹枝。再然後,不知不覺又是一場寒冬。
「雲雀!雲雀!」
始終在他身邊的大概就剩這隻意外長壽的鳥兒了吧。
雲豆縮在雲雀恭彌的腿上,蹭了個舒服的角度後閉上雙眼,看來是忘記給牠在房裡開上暖氣了。手指輕撫雲豆軟呼呼的羽毛,模樣彷彿在哄著哪個孩子入睡那般地溫和,這是任何人都不曾瞧見的,只有雲豆專屬的模樣。
讓身軀靠向一旁的細柱,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裡卻依舊寧靜。
不知過了多久,雲雀恭彌臉上不見倦容,卻已輕捧起雲豆小小的身軀準備回房。
──『嚓!』
細碎的聲音傳進耳裡,雲雀恭彌沒有回頭,他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人類的氣息。
「你這是在等我嗎?」
抬手拉開紙門的瞬間,那人竟是近在眼前。
就算是彭哥列的最強守護者也不免閃了神,可那也就僅只一瞬。雲雀恭彌將早已冷卻的茶杯塞進對方溫暖的大手,張口緩緩吐出一句:「咬殺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