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並沒有走遠。他就只是單純地蹲在門外而已。
「跟來幹什麼。我會殺了你的。」
「……你才不會。」
迪達拉絲毫不以為意,忍著外頭幾乎要凍死人的寒意也跟著蹲在門邊。蠍瞄了他一眼,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到迪達拉身上。迪達拉整個人窩在大衣內取暖,剛才走得太急,連外套都沒穿上就出來了,現在要是回去拿又顯得非常奇怪。
「剛脫離組織的時候,好像也是蠍大哥你借外套給我的。」迪達拉笑了笑,伸手摀住了被寒風吹得有些不舒服的鼻子。
「是嗎。」蠍的語調顯得有些慵懶,方才在休息室時凌人的殺氣早已不見蹤影。
兩人沉默了半响,許久後迪達拉才又緩緩說了句:「有的時候我還真搞不懂蠍大哥。老是想要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嗯。」見蠍沒打算要回話,迪達拉接著說道:「前幾天才要我別離開的,剛剛不是又要我滾開嗎。」
「……是啊。」心說明明經常把自己鎖在矛盾裡的人應該是迪達拉才對,怎麼這回在矛盾迴圈裡鑽牛角尖的人卻變成蠍自己了,「只是看你自找麻煩久了,想體會看看你的感受而已。」
「我才沒這樣。嗯。」迪達拉撇了撇嘴,抬頭看向風雪漸小的天:「所以說,蠍大哥是為了什麼在『自找麻煩』啊?該不會是很無聊的理由吧。」
蠍靠著牆,由蹲姿改為坐姿,抬手拉著迪達拉的後領讓對方坐到自己身邊來,「你還記得前陣子老大讓角都給所有人檢查身體狀況吧。」迪達拉聞言點了點頭,蠍接著說道:「後來,角都在我心臟上找到一個自毀裝置,估計是組織為了防止機密被洩漏才裝上的,啟動裝置八成也在組織那裡。而且時間過得太久,裝置基本是被鎖死在心臟上頭,強硬摘除的話就會沒命。」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組織那裡還不啟動?」
「這麼多個重要的實驗成品,大概是想盡可能帶回活體吧。」蠍邊說邊嘆了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計畫進展過慢,要是組織那裡出現了比我們更優秀的實驗成品,他們遲早會啟動自毀裝置。我還是那個活兵器零零三二。」語調平淡得像是在訴說他人的情況。
迪達拉想了想,一時半刻也找不出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從時間上來看,蠍確實是從接受檢查後不久開始變得奇怪,估計他已經不知道這麼獨自乾著急多久了,「這種問題還是跟老大談談吧,光我們倆在這想也想不出什麼方法。嗯。」
──「我已經知道了。」
兩人聽見聲音同時轉頭,就看到佩恩不知道已經趴在窗框上偷聽多久,頭上臉上全都給沾滿了雪球,其他人則一起窩在他身邊跟著偷聽。
「剛才角都告訴我,除了蠍之外飛段的心臟上也有個自毀裝置,估計是一陣子前失蹤的時候被人裝上的。」佩恩邊說邊抬手把身邊不斷擠過來的阿飛給推了回去,臉上依然不帶任何表情:「剛才你沒傷到我,也沒殺掉我們之中的任何人,所以曉還是得聽我指示。」
蠍挑了下眉:「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佩恩看向蠍身邊的迪達拉說道:「這裝置在設計的時候,迪達拉曾參與過設計會議,那時我在會議室裡還有看到他上去大談遠端爆破理論。根據那時迪達拉的設計理念,只要入侵自毀裝置系統進行解碼,取消引爆的指令就能破解了。」
聞言,蠍轉頭看向自己身旁的迪達拉:「那是你設計的?」
迪達拉單手撐著下顎,思索數秒後略點了頭:「……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嗯。」
……蠍頓時覺得自己像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