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大哥他,是怎麼死的?」
「自願死的。」佩恩看向迪達拉,思索著那時絕帶回來的情報:「千代是他祖母,那時她使用蠍兒時製作的父與母傀儡來戰鬥,傀儡給予蠍最後一擊的時候,那模樣就像要擁抱他一樣。」
迪達拉哼笑了聲:「就因為這麼無聊的理由?」
「對。」佩恩點了下頭:「就因為這個。」
迪達拉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過完那之後剩下的時光。
他跟不死組的那倆人不算有多少交情,可當聽聞他們也死於九尾一行人手下時,迪達拉多少還是感到有些難受的。從一開始的十人行動,到後來蠍的死亡、角都的死亡與飛段失去行動能力等事接連上演,本該一切順利的尾獸抽取行動一下子全變了調。
身邊少了個老愛嘮叨的大叔,開會時少了個老愛和自己吵嘴的半裸男。
還記得剛加入那時,蠍對他的態度很不客氣──應該說,一直都很不客氣。上對下的口吻經常讓迪達拉感到不悅,沒耐性的性格也經常讓迪達拉備感壓力,雖說受制於佩恩那『夥伴之間禁止互相攻擊』的規定,可要真打起來他也沒把握自己能拿到多少勝算。
遇上千代的時候,迪達拉曾有一瞬間認為這場戰鬥對蠍來說肯定是場硬仗,可那時他滿腦子只想著要和九尾交手,那瞬間的想法立刻就被拋到九霄雲外──當然,他還是沒想到蠍是真的會敗在親情之下。
和佐助戰鬥那會兒,迪達拉其實是有辦法至少戰成平手的。那時阿飛也在,他大可以在阿飛的協助下進行撤退行動,可他卻沒這麼做。為了面子,為了自尊,為了證明自己的藝術才是真正最有價值的東西──他就是命也可以不要。
再次見到蠍的時候,是在已死之後。
穢土轉生這忍術,說好不好,說差倒也沒多差。迪達拉是第一次見到蠍的肉身,那人的模樣一如被做成傀儡那時的稚嫩,話少沉悶的性格也依舊沒變。
「蠍大哥你還記得生前的事嗎?」
「嗯。」
「……果然是這樣。嗯。」
兩人一前一後地乘坐著黏土大鳥,這景象已經不知道多久未曾出現。玉女和青龍的組合前後好歹也有七年光陰,盡管有過爭吵,有過打鬥,有過尷尬,有過冷戰,有過分頭行動,可說到戰鬥卻再沒有人能比對方更熟知自己的習慣。他們久違地展現了合體技,時光彷彿回到過去曉依舊輝煌的時光。他們在有限的程度內恣意妄為,在無限的時刻盡情展現藝術之美。
是的。一切都宛若當年。
至少在蠍再度敗於感性之下前,迪達拉曾以為他們至少能在術被解除之前再好好的大鬧一場。
──或許從頭到尾,那人都不曾將自己放在眼裡也不一定。
迪達拉就這麼受困於勘九郎的傀儡之內,無法使用引爆黏土的他甚至就連個藝術家都算不上。
蠍一如生前地沉悶,一如生前地嚴謹,一如生前地缺乏耐性。一如生前地比迪達拉還要更早離開這個世界。
是的。一切都宛若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