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是個非常吵的男人。總是嘰嘰喳喳地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嘴上盡管是看似尊敬的稱呼他一句『迪達拉前輩』,所作所為卻完全看不出有半分尊敬之意。那日是打從和阿飛搭檔後的第一次會議,曉的主要成員依照慣例全都回到雨忍者村。在這場會議上,每個小組都必須報告近期任務情況以及從各方面蒐集得來的情報。迪達拉當然不是第一次參加這個會議,打從加入曉以來他不知道已經有過多少次開會經驗,可這次最讓迪達拉感到頭疼的,卻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在會議上報告些什麼。

沒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報告內容。過往每次都是由蠍紀錄並整合行動以來的各種資訊並寫成一份精簡的條列式文稿,迪達拉要做的就只有把上頭的字照實唸出來而已。

然而蠍已經不在了。從來不曾在意過報告內容的迪達拉當然不曉得那人平時到底是如何生出一份完整資料。

他獨自在房裡看著面前的白紙,腦海也是一片空白。

不知哪來的念頭告訴他:也許蠍的房裡還有些資料?然而當他站起身準備開門時,這才想到蠍的房間早已被淨空,屬於他的東西也已一併被銷毀。

就像是希望能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般,迪達拉依舊來到了那曾經屬於蠍的房間。房內一如預料般的空無一物,明明過往曾在那人應門時瞧見裡頭幾乎放滿的傀儡材料,此時卻連半點使用跡象都見不到。他抬手撫上矮桌,那上頭的細碎刻痕明顯是與傀儡零件摩擦所造成,迪達拉也仍然記得,自己現在所站的位子正是那人生前最常坐的位子。

──「迪達拉嗎。」

聽見叫喚他嚇得回頭,見到的是依然一臉平靜的佩恩,「……老大找我?」

「之前整理蠍的房間時,這卷軸就放在他桌上。看這內容我想應該是給你的。」佩恩將卷軸遞給迪達拉,停頓數秒後才又開口:「蠍的事情多少對你有些影響,希望你能盡早回到最佳狀態。」

「……嗯。」迪達拉看著手裡的卷軸,不發一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攤開卷軸的瞬間,迪達拉一瞧見屬於蠍的工整字跡,第一時間便認為這是一份交代事情的書信之類的內容,可當他從第一行開始細讀之後,那份對於自己在面對九尾時的任性行為的懊悔卻是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上一次的會議之後,他和蠍又搭檔行動了好一段時日,直到這次會議前一段時間才改為和阿飛搭檔。換句話說,在這段期間他的絕大部分任務還是和蠍一同完成,而在前往尋找一尾之前,蠍曾為了做足準備而回到雨忍者村的總部一趟。

卷軸大約就是在那時完成。內容則是他們從上次會議結束後的各式重點報告內容整理。

迪達拉還記得那時,蠍曾經交代過他『準備得充足點,等完成之後或許就又得回來開會了。』,而在那時候迪達拉只是打哈哈的說這根本是蠍的老人心態在作祟、時間不可能過得這麼快的。

蠍從不曾在旅行中途就開始著手整理這些資訊,唯有那次屬於例外。

也只有那次,才出了意外。

「該死的臭大叔……嗯……」

抬手大力揉了揉眼睛,將卷軸隨意丟到牆邊。明明沒必要覺得難過,明明不需要為了這種事情掉眼淚,過往至今不知道葬送過多少生命的他才不會為了一個傀儡的死感到難受。

跟那種多管閒事的大叔搭檔就是這麼煩人,總是做些多餘的事。迪達拉這麼想著,坐在床邊的身影顯得格外淒涼。



隔日的會議,迪達拉首度缺席。飛段大聲嚷嚷著說要去迪達拉房裡把人叫過來,一旁的佩恩卻制止了他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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