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頁的調香師－Blank page

一大清早的那老頭就不知道上哪去了，迪達拉半睜著眼走出房間時見到的只剩下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粥。邊吃邊觀察著這間小屋，方才在廁所裡他就在洗臉台上看見兩個漱口杯和兩個牙刷，這屋裡的房間也有兩個，而昨夜迪達拉睡的房裡不但有衣櫃，就連床鋪也是被人定期打掃過的乾淨模樣。一個那麼孤僻的獨居老人是不可能隨時為客人準備房間和生活用品，這就說明了這裡確實是有兩個人合住。

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早在迪達拉提要借住的時候，老頭子就應該要果斷把他給輾出去才對，怎麼又會同意讓他睡上一晚？迪達拉邊想邊嚥下最後一口粥，這時老頭子也回來了。他開門就往迪達拉懷裡丟了一把帶鏽的斧頭，那重量扎實得嚇人。

「斧頭？」

迪達拉都還來不及問，老頭子開口就是一句：「別光吃飯不做事。」他頭上的斗笠依然壓得很低，身材瘦弱，可這說話的魄力卻是相當足夠。老頭說完轉身就要走，見迪達拉依然呆愣在原地便回頭問道：「怎麼？重得走不動了？」

「……一大清早就知道使喚人，嗯。」唸唸叨叨地跟著對方來到屋後，老頭簡單和他交代了劈柴的做法後就拎起了竹籃，迪達拉才不過一轉眼，那人又失去了蹤影。

雖說迪達拉的身材算不上健壯，可他好歹也是個男人，劈柴對他來說並不困難，一堆如小山般的木頭三兩下就被解決一半。當迪達拉擦著汗水挺直腰桿時，昨日曾和他倆打過招呼的男人拎著午飯交給了他，說是那老頭子特意交代他幫忙送過來的飯菜。

「那老頭呢？」
「應該在挖竹筍。」



勞動的時間似乎過得特別快，當全部的木頭都被劈完，天色竟又是轉為橘紅。

「弄完了？」老頭問道，並在放下背後竹籃的同時搥了搥後腰。迪達拉下意識往那人身後的籃子裡看，發現裡頭的根本不是什麼竹筍，而是各種不同的野菜與少許被包起來的、應該是肉類的東西。

「昨天在村口那男人說你去挖竹筍？這堆東西不是竹筍吧。嗯。」

老頭哼笑了下：「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了？」

聞言，迪達拉皺了皺眉頭：「他可沒理由要騙我。」

老頭將竹籃揹起並邁步走往正門方向，「小子，告訴你個道理。」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聽見的，可不一定代表全部。」

「……老頭子你上哪去？」
「你以為飯菜會自己生出來？」

當日吃晚飯時，迪達拉思索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要道別了，可他現在對於自己的去處也還沒頭緒，失去查克拉和引爆黏土的他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根本沒辦法追求藝術，更別提手上的嘴都不知怎的竟然沒了。

迪達拉還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該主動開口要求多住上幾天，沒想到那孤僻又惡劣的老頭子竟是主動開口說明日一早會有新的木頭送回來，要迪達拉明天早起再多劈點，迪達拉也就同意下來並順理成章地睡上一覺。

隔日一早，迪達拉腰酸背痛地根本下不了床，昨日劈柴的疲憊感也完全沒有消逝，腰部酸疼的感覺讓他起了耍任性的念頭，決定當作根本沒有劈柴這件事並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就在他重新進入夢鄉後不久，老頭子突然衝進房裡一巴掌把他給拍醒，中氣十足地衝他大吼了一句：「臭小鬼！快去劈柴！」